常上市場,總是能輕易感受到人情藉由那一張鈔票中傳遞。
所以我喜歡去傳統市場勝過生鮮超市。
畢竟如果只是自己隨便煮煮過活,我並不怎麼要求品質,
在生鮮超市買就比較便宜也可以輕鬆打發。

約莫都是隔一個星期左右上市場的。
那天買的40元和南瓜一樣大的高麗菜,一口氣來到45元。
雞蛋從以前的23元到35元,再到現在的55元。
豬肉一斤也從55到70再到現在的100元。
買的人變少了,商販只能更熱情、用力地叫賣,
直到我上門後的開心微笑,讓我也打從心底微笑起來。
貴,但是他們還要養家,我只要養我自己。我可以省一點吃。

上次買了紅白蘿蔔各四根,問了問九層塔的價錢,
老闆娘沒回答我,笑了笑說我買的話不划算,
所以我也就厚顏無恥地問,那送我一小包可以嗎?
老闆娘看看左右沒人注意,就在幫我裝袋時偷塞了一小包給我。
她們記得我,拿環包袋上市場的「年輕」男子。
見到我總會問這次想煮些什麼菜,熟稔一點的會問我論文寫的如何?
再有政治熱的,會向我問謝阿福說什麼一中市場的問題,
我也就駐足,分析給他聽,也許不合他想聽的,也許是真的幫他釋疑,正如之前的綠卡事件一樣,我想,也許馬蕭可以找我去當消毒大隊。
然後賣海鮮的,對我總是只敢佇足這件事略有所知,
會便宜十塊賣我一片吃夠吃兩餐的鮮魚肉。

每天在廚房煮煮炒炒,在電腦前敲敲打打,
生活線索似乎出現在一些端絮,
只是我找不到以前配合寫論文的音樂,
我待過的咖啡館都歇業了,咖啡幾乎從我生活中消失,
有趣的是,這些看來微不足道的,音樂、咖啡,和寫作論文無關的小物件,居然堆積出我在寫論文時無法思考的重要原因。
我記得以前寫學士學位論文時,搭配的左岸拿鐵,當時的音樂,
和當時陪我日日夜夜的水蜜桃,懷念的是那種感覺。
我記得以前寫論文作業時,在咖啡館的音樂和各式冰熱咖啡,和當時陪我埋首苦思的,在咖啡館認識的朋友,懷念的仍是那種感覺。
現在我在寫碩士學位論文,沒有可以搭的音樂,
音樂夾中的心情音樂太悲傷,特別音樂又太搞笑,
想來杯咖啡,左岸拿鐵就容量與價錢不成比例,我只好改喝摩卡冰研,而我只能一個人孤軍奮戰,似乎已是昨日黃花的感覺。

阿心問我,會不會覺得有缺憾?
關於沒有再遇見那種懂我文章中那種幽邃情思的知音。
我笑著說,反正我也不再寫那種將幽邃情思隱藏在曖昧文字載體的文章,也不會再想靠這樣的文章去尋覓什麼知音。
我不會懷念,當時發現我和水蜜桃居然看懂了彼此文章的欣喜感受。
我不會懷念那種單純只在某種心靈情思上碰觸的靈魂交接的感受。
我沒有說,因為已經擁有過了。
而其實,當歲月推移出不同的生命刻痕後,
對於過去那樣的需求,會因為自我選擇轉變而導致生命型態與心靈模式不再相同。
所以我不會懷念。也許該說不會再有所渴望。
通常渴望的這種欲望,會引發對過去擁有的東西有所懷念。
我喜歡現在的心態模式,雖然不是生活模式。

那麼從菜市場買菜,到論文寫作,這樣的生活模式,
也許因為外緣的因素導致我並不能真心喜歡這樣的生活模式,
至於懷念過往那樣相同情境的各種需求,
其實也只是有所懷念也有所不同的不懷念,如此而已。

我告訴對岸的麗君,現在只是一種沉悶的張力,
實際上並沒有在生活中陷入谷底,心靈上的不論,
找出那遁去的一,問題的核心點,再加以擊破就可以脫困,
只是這過程是枯索和沉悶的,遯世無悶,要出幽谷也是一樣,
只能咬緊牙忍受這一切,抓住線頭傻氣執著的,不要瞻前顧後地爬著,咸信一件事,老祖宗說的,物極必反,
相信這個真理,不需要說服的原因,就像我咸信每天太陽打從東邊起一樣。

這篇文章還沒打完,論文還沒開始打呢!咖啡就喝完了。
我笑了笑,只好再預支一餐的錢,去買杯咖啡來恢復及維待我寫論文的情境。
基本上到目前為止的近兩個星期以來,花用都還在我控制之中,
還可以再花少一些,可以再吃少一些,省錢兼減肥。
即便常常會因沒有足夠熱量而感到微冷,半夜餓醒等等,
但只要熬過這段適應期,我想一切都會因為習慣而有所改變,
習慣改變,想法會跟著變,想法改變,個性會跟著變,
個性改變,心態也會跟著轉變。
大柢上好像是這樣說的,我也記不牢,不過習慣改變總是好的。

喔!對!文末要幹譙一下,咱們偉大的農委會的主委蘇公嘉全。
繼去年的何不買一把五元的青菜,面對這次米價的漲幅,
蘇公居然說:「才只有漲8%而已」
我在想,要不要讓這些政務官一個月只賺一萬五,
然後讓他們去感受一下那種物價飛漲薪水沒漲的悲苦,
也許這樣他們才會改口說:「糟!漲了8%,得趕緊想辦法為民眾紓困!」
不過歷史有明鑑,對政務官的薪水愈是苛刻,他們會愈貪污,明朝和清朝就是這樣。

於是我只能想想,然後笑一笑,再買一杯等值於我一餐的摩卡冰研,
繼續我的論文奮戰。關於接下來的生活規劃與安排,我暫時不想去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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