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打標題時心中一驚。
自縊。
這些日子以來,在論文的焦點上和老師意見互左,
不得不承認,自己當初的抉擇是有問題的。
而那些觸礁,顯見得自己的轉變是如此昭然。
也許我曾經是個理論者,對生活、對政治、對愛情、
對友情、對親情、對工作等等,總有一套自己的論述和原則。
然而,隨著自己生活心境的轉換,與興趣、學識的拓廣與轉變,
我開始習慣當一個行動者。
這是一種不知不覺的轉變。我不再愛高談闊論。
所以筆下不再有太多的華妙精巧。
柴米油鹽醬醋茶,市場的喧鬧與人情,
和家人的距離,和女友的家常話,和朋友的相扶持,
有很多行為是在默默地前進著。
而我的學術生活亦如此。
它與我的各種生活交揉成網,我攀活其中。
做個菜,我可以聯想到治大國若烹小鮮,
一句廣告詞,我可以細究其文字聲韻之趣,
不足為外人道的況味總在心中縈迴。
然而,這個行動者,與老師要求的理論者,
似乎有著不小的鴻溝。
能說出我心中指導生活所建構的理論又如何?
只是為了牽就、迎合老師心中的那篇理論,
做為學生的我必須自抑我的不認同。
因為當初是我自己選擇的。做完才算把責任負完。
所以我壓抑著。
生理上的疼痛未曾稍減,已經幾乎快忘了有多久,
有多久沒能把手掌攤開手指伸直,
有多久沒能一覺醒來通體舒泰,而非夜半疼痛坐醒。
我還是必須壓抑著這些耗磨精神的疼痛,
汗流浹背地過著生活。
必須忘卻當無法扭開瓶蓋時的那種自厭。
室友亮亮的愛情故事終究走向悲傷,
然而那與我的曾經近似的故事情節,
讓我無意間投射也重溫了自己的情緒,
釋懷,是否包含了對那些情緒的不再反應?
我不怨那個女子,只是想起那段歲月的諸多情緒,
我知道我應該不是為亮亮感到悲傷,
而是為了自己的曾經。
於是我選擇搖搖頭,曾經,只是曾經。
這會否也只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抑?
理論,總歸回復到生活去實踐,
在生活中要面對的世事萬千,情感情緒應運而生,
孔老師的故去,像是對心房最用力的捏握,
讓那些過往的自抑,像是將吸了水的海綿使勁捏握,
水於焉逐漸自手心中流溢而出,也是種自溢。
於是,我的淚水情緒,溢出了心房中的收納格。